【喻黄】永生与花03（吸血鬼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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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甫一落地，喻文州便随手凝了一只乌鸦。黑色的气从四方聚来，在他的手中缭绕旋转，然后凝聚成一只通体漆黑，只有眼瞳是紫色的乌鸦。乌鸦的爪抓着他的指背，眼珠左转转右转转。
喻文州将它的头贴近唇边，似乎是说了些什么血族的古言。乌鸦尖锐的鸣叫几声，便顺着喻文州抛出的风飞走了。反正是黄少天听不懂的。他也不自讨没趣，转了个头便四处打量起这个城镇。
方才喻文州特意站在树尖上，给他一个俯瞰城镇的机会。
城镇并不像那些电影小说中所描述的有黑雾萦绕的死气沉沉的古堡那样。硬要说，有种江南水乡和西式欧风相结合的诡异美感。
建筑多是花园别墅。不大不小的城镇中央有一座蓝色花朵围绕的城堡，这个倒像是吸血鬼的家了，黄少天想。
那些蓝色的花朵像是流动的河流，散发着荧荧的光点守护着这个城堡，这也是它如此注目的原因。
别墅多用深蓝灰蓝色铺饰，或有黑白点缀，城中的光都是温暖的黄光，一团一团，缀在城镇四处。不知道为什么给了黄少天一种家的感觉。
可能是像家中冬日的壁炉吧。不过可真是更显得那些建筑的蓝色灰突突了。
但是最让他差异的却还是流淌在镇中，把城镇分割成多块的那条河流。他特意询问了一下喻文州，难道是为了应和蓝雨中的雨字吗？
得到的回答有些意外却也差不太多，说是蓝雨的第一任族长是个有些粗犷的大叔，他认为他们这些嗜血的魔鬼不能失去那些水般的温婉细腻和海一样的宽容。
身为吸血鬼却称自己为嗜血的魔鬼这点让黄少天挺惊讶的。
一个身形都隐于宽大斗篷的大叔不禁随着喻文州的话跃上黄少天的脑海。他指间有明灭的火光，吐出的烟模糊了他的面容。
他心头一动，不禁觉得着孤寂又落魄的背影有些悲伤。
这是一个与静谧完全相反的小镇。
黄少天没有想到自己能在这个地方找到家的感觉。路灯昏黄的暖光驱散这个城镇的黑暗，让他想起了家中壁橱中的火光。行走在路上的普遍是青年，他们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但大多都没有像喻文州这样穿着大袍子。
唔，大概是因为不用外出？黄少天又回头瞅了眼喻文州的斗篷，措不及防的对上了喻文州含笑的眼睛。他不甚自然的移开了眼睛。继续思考着血族的传宗接代问题，幼年还真是少哟。
突然传来了蝙蝠拍打翅膀的声音。黄少天对声音特别敏感，他耳尖一动，迅速转身冲向了那些蝙蝠飞来的方向。
“族长，您找我？”
那团黑色的蝙蝠逐渐降落，在离喻文州有两米距离时突然凝聚化形成了一个半跪在地上的青年。他也没像喻文州那样披着大斗篷，而是穿着简简单单的衬衫马甲三件套，只不过腰间配了一把光剑。
这种光剑是用灵力驱动的，是外来族的特用武器。它不需要剑身，方便随身携带。持有者将灵力通过剑柄上雕刻的法阵注入剑中凝成剑刃。杀伤力完全不亚于那些冷兵器，且因剑身是由自身灵力凝成，可操纵感极强，但也有操纵范围。每个人对灵力的操纵熟练度是这些武器形态最好的区分。
灵力操控强的可以通过手柄将灵力凝成长鞭，操控能力弱一点的，心智沉稳的多将灵力幻成刀剑类的武器。比如这位被喻文州用乌鸦唤来的族员。因每人灵力不同，凝聚成的多半颜色不同，形状也不同。
这种武器在人类社会中很少见到，因为人类对灵力的操控度不高，有才能的也只能到吸血鬼的中游，格外突出的勉强达到上游末等。不过好在血族在白天受阳光限制很大，且十分害怕秘银。故人类才能以此为资本与吸血鬼各氏族建立友好盟约并成立约束双方的管理层“中央塔”。血族人口的增减限制政策就由中央塔出台。
但黄少天此时完全没心情想这些，或是仔细观察这病柄光剑。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这位蓝发血族方才说的话上。
族……族长？
什么啊！原来自己是族长亲自带回来的人吗！那自己岂不是倍儿有面子？不对不对，刚才自己还担心他擅自将自己带回族会不会遭到对血族人口严厉控制的族长的训斥，还担心了好一会儿自己会不会刚来又被撵走。结果原来是族长吗？不过族长怎么会进行边界巡视的工作？族长难道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城堡里吗？那看来城镇中央的那座城堡就是族长的“宅邸”了？嗬，还挺气派！就是色调灰了点。不过喻文州竟然不跟自己说他是族长！太过分了！虽然他也没什么理由表明身份，不过表明之后起码对对方有个了解吧。还把自己公主抱抱回来！完了完了，不能真是看上自己是个无家可归的出走omega了吧。自己这手无寸铁身处人家大本营，人家还是族长指不定战斗能力有多强。对上了还不就是一个输！
短短几秒钟黄少天想法转的飞快，生生转了个九曲十八弯。喻文州瞄了眼他越发菜色的脸色，心中了然。怕是这孩子脑回路清奇转到了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
黄少天眼珠左转转右转转就是不肯瞅他，头都快要九十度埋进胸里。喻文州心觉好笑，怕他再脑补出什么更加清奇的事来，虽好奇他脑补出来什么能让他脸色发白，但他也没说破。只是在吩咐前提早向他介绍这位被他叫来的少年，毕竟他十分欣赏的，就是黄少天的自尊，和那如猎豹般的眼神。
“少天，这位是许博远，算是我族的小年轻了。接下来的几天由他来陪你熟悉蓝雨氏族。小许，边境巡逻这事你先放下，大春那边我正好要找他商量一下边境巡逻的事，我一会儿跟他说一声让他另派一人。你心思细腻安排的周到，少天毕竟是人类，由你带他我放心。关于住处的问题，你先在蓝溪阁给他找个房间，住在蓝溪阁我放心些。景熙他们今天去溪山城采血去了吧？你也挑个时间领他去转转。”
还沉浸在自己的脑洞中的黄少天冷不丁被喊名吓得一个激灵，正巧被看向他的两人看到。许博远笑嘻嘻的眨了一下眼睛，向他伸出手：“你好。我是许博远。族长把你托付给我啦，接下来的几天还请多多指教。”
大抵是许博远给他的感觉没像喻文州那样深不可测，也可能是那柄光剑给了他同为剑士的亲和，黄少天也学他眨了一下眼睛，握上了他的手，声音阳光又欢快：“我是黄少天，接下来的几天怎么能够呢，以后也请多多指教啦。”
许博远被他的爽朗逗的直笑，作为人类面对自己这个吸血鬼也不扭捏，心里对喻文州带他回族也有了个大概。“那我就叫你黄少好了。”
“好，我那些好友也都常叫我黄少。不过我叫你什么呢？许博远太过生硬，博远还怪怪的。嗯，有点苦恼。”黄少天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要说小许，我还断没有这个资历和地位。”
“那黄少你叫我蓝桥吧。”
“哎？那好。”黄少天眼睛一动，便是张口应了下来。蓝桥这名字，怕是他的代号了。“那蓝桥，我再多问一句，能不能方便跟我说一下你们刚才说的去城镇采血的事？”
没想到他要问这个，许博远一愣，回头瞅了一眼喻文州，看到他默许的轻轻点头，就给黄少天解释起来。
“你也知道我们吸血鬼的食物的动物血液，其中人类的血液最好，动物的血液常喝容易营养不良，且口感远不如人类。但是为了保护人类并且约束血族，中央塔下发政策，要求每个血族氏族可以跟周围的城镇建立合作关系。由人类定期给我们提供食物，即你们的血液。而我们要守护城镇不被村民难以抵抗的群居野兽袭击，并且在采血的同时保证人类的生命安全，说白了也就是成为他们的保镖，成为他们的骑士，他们以自己的血液为酬金。
“而且采血的要求极其严格，年龄不能老也不能小，要以村中健康的中青年为主，摄取的血液量不能过多影响其身体健康，影响其日常生活。而且采血要由族中医师使用要求医护工具去采，不能直接上嘴咬，除非人家主观同意你上嘴咬，这种都是难碰见的。并且非伴侣还不能咬肩膀以上，你知道的，是为了防止咬到omega的腺体。
“政策法律上洋洋洒洒写了一堆，限制这个限制那个麻烦的狠。不过这些知识人类中的大家族了解的不多吧。因为他们又不用给吸血鬼献血来获得他们的保护，他们的体术教导的很好，更是又那些秘银做的武器。”
黄少天会意的点点头，他可不就是许博远口中的不用献血故不太了解这些事情的人类大家族的少爷。“不过，也应该有例外吧？”
“嗯？什么例外？”
“族长啊。难道不应该有什么每年在镇中挑选出什么至高蔷薇血的年轻纯洁的美少女然后祭品一样的送到族长面前供其品尝饱腹取乐换来城镇一年的平安什么的吗？”问出这种话他显然是在故意开玩笑，可黄少天却还偏偏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
喻文州在外人眼里的标签就是性格温和待人友善的亲民族长，但许博远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开族长玩笑的笑话，不知道喻文州能有什么反应。硬生生的把笑憋回了肚子里，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喻文州。
喻文州却意料之外的笑出声，更加确定了黄少天这人脑洞清奇的观点，问道：“你从哪看到这不着调的‘应该’？”
许是发现自己开人家玩笑人家也没跟自己生气，黄少天笑的更加随心：“隔壁张佳乐的话本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不行了，我自己说完都觉得好好笑。那喻族长，这‘应该’您到底有没有啊？”
他整个人都被暖光拢住，蒙灰的金色眼瞳在笑声中逐渐明亮起来。
他眼中有光。
比这城镇的暖光要亮，比那夜空的繁星要亮，比他这么多年所见过的一切光芒都要亮。
像夜晚草丛中那唯一的一点萤火。让疲惫的他不禁想要珍藏。
这意味的‘活着’的光。
“哎蓝桥？你们族长真的没有那所谓的‘祭品少女’啊？”黄少天走在蓝桥的旁边，让他领着去他的新家。这样近的距离能让黄少天看清楚许博远的长相。他不得不承认血族相貌的优良。比起喻文州那像收敛戾气的气场，许博远更让黄少天感到亲切。
水蓝色的温顺柔软的头发，没有太多的呆毛，服帖的让人想起有教养的猫，水滑的毛被用心的保养。眼睛的瞳色比头发深了一点，却仍能清楚的看清他的竖瞳。倒没喻文州那样尖的明显，椭圆的弧度一点都不可怖。
许是刚才的气氛冲淡了他的烦闷，话夹子一旦打开就关不上了，又恢复了平常的话痨模式，一路问的许博远十分心累。
“真的没有。黄少我都说了几遍了，你再这么编排我们族长我可就生气了。你到底看的哪个话本了让你不肯放弃这个话题这么久。”走这一路，黄少天隔几分钟，隔几个问题就要问他一遍。饶是许博远、耐心也快受不了了。
看许博远确实不能再问了，黄少天笑嘻嘻的切换话题：“我哥们张佳乐写的小说，好像叫什么《成为祭品之吸血殿下的真爱天女》，我也记不太清了。这是他早年的写来解闷的作品。前些日子说是认识了个知己，有了新的灵感，在家爆肝呢。我也好一阵没和他见面了。唉，这么一说还有点想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担心我啊，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见面了。”
许博远听他越说越有些失落，听到最后一句话更是诧异的一回头：“怎么？为什么不能见面了呀？等黄少你可以基本的对抗血族流民的时候族长就会同意你外出的。”
“哎？可以的吗！”
“当然了啊。”许博远不禁觉得好笑，抬手拍了一下黄少天的后背，打趣道：“族长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们族长可是血族所有人都知道的性格温和为人友善。邀请你加入又不是囚禁你。”
想起喻文州那些温和的笑，黄少天终于良心发现觉得自己这一路开人家族长的玩笑不太有礼貌，挠了挠头表达了一下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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